【润玉同人】香玉沉沉 26
26 ｜ 雁过了无痕
我直被他亲得喘不过气来，就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。他果然停了下来，月牙般黑漆漆的笑眼看着我，见我只是用力吸了口气，便重又躺了下来，一手搂着我枕着他的肩，另一手寻了我的，十指交扣地握着。
我狂跳的心缓缓慢下来，沉浸在他那一片干净清冽的气息之中，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实的。突然想起一桩事，忙侧支起身子，诚意满满地向他解释道：“救卿棣时，他披头散发的满身是伤，我只以为他是花界的一位女仙，后来迫不得已帮他上药，并没有看到什么，晚上我也是趴在桌上睡的，绝无逾矩之事……”
润玉搂住我的腰，话语里有笑意：“我知道的，你向来是洁身自好的。”皓月般明亮的眼睛看着我，柔声问道：“你可还有什么别的心愿？”
心愿？此时此刻，一直以来不敢妄求之事竟然成真，只觉得此生心圆意满，再无所求。“没什么，”转念一想，又道：“瑛鹂的孩子应该也满月了吧，有机会想去看看。”
过了一小会，润玉才低声道：“你知道了。”
我轻松道：“鸟族公主怀孕生子这样的大事，我身在璇玑宫这消息最为灵通的地方，却从未听说过，机缘巧合下才得知。定是陛下有意瞒着我了。其实也没什么，我与她朋友一场，自是希望她过得幸福的。”
润玉在我头顶的发上轻轻一吻，温声道：“你是想告诉我，过去的事，你已心无芥蒂，毫不萦怀？”
我抬起手，指指那墨蓝深沉的夜空，轻声道：“蓝天高且远，雁过了无痕。”顿了顿，又补充道：“不值得的人，不值得的事，早就都过去了。”
他低低重吟了一遍：“雁过了无痕。”抱着我的手臂紧了一紧，语气里带着些许不合时宜的伤感，“你能这般豁达，很好。以前这样，以后也要这样。”
我回过头去看了看他轮廓分明的侧脸，回手抱紧了他。哪有什么以后？这世上再没有比他更值得之人了。又好奇道：“陛下可有什么心愿？”
润玉略一沉思，悠悠道：“日日、月月、年年，只愿你我之心永如今夜。”
我“扑哧”笑出声来，仰头看向他，道：“陛下这可是强人所难了。”
润玉也低头看向我，剑眉略挑，好奇道：“你不愿意么？”
我认真道：“本来，容玉小小一个仙子，怎敢觊觎陛下？不过是日复一日的相处相知，情不知何起，待到自己明白过来时，便已经想跑都跑不掉了。”伸手摸了摸他的脸，柔声道，“我对你的心意，只怕一天比一天更多。你要我‘永如今夜’，我可保证不了。”
润玉脸上漾起一个大大的笑容：“油腔滑调。”
“陛下错了。明明是甜、言、蜜、语。”我假作生气，扭过头去不看他。他这一生，遭遇的不幸太多，背负的太多，我只想尽自己所能，让他多甜一甜，多圆满一点。
又这么相拥着躺了一会，润玉便扶了我起来，道：“夜深露重，我们回去吧。你身子才好，别再病倒了。”说着，挥挥手，身上、地上的星辰便都回归原处，只余下一颗。他取了我头上一直带着的玉簪，将它嵌在了簪头，又小心地帮我把簪子别好。
我笑着说：“那，陛下先走，我等一会再回去。”
“你要避嫌吗？有何可避。”润玉说着，一手接过我手里的食篮，一手牵起我，坚定道：“我可曾畏惧过流言？”与他携手同行，往璇玑宫走回。他一向冰凉的手，被我捂得温热。我心中逐渐安定下来，与他相视一笑。
这璇玑宫内一片寂静，却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那暗中窥视。
我们一起将食盒放回膳房，他又将我送至门口，吻了吻我的额头，才温声道：“去吧，好好歇着。”
我低声回应：“你也是。”刚要转身回房，又折回来，踮起脚尖，在他侧脸上轻轻一吻，看了看他漆黑深邃的眼。这才回房，掩上了门。
拧一拧自己的脸，好痛！
今晚的一切都是真的。太好了。
知道要早点睡，可这幸福来得那么突然，又怎么睡得着？当下取了簪子下来，握在手里。簪头的星辰散发着盈盈微光。这，便是他送给我的定情之物了。一星之辉虽不耀眼，但却永生不灭。或许，这就是他期许的爱，细水长流、日久绵延。
第二日一早，我便去了膳房。昨晚特地多做了一只鸡，我施法冷藏了，今日将鸡肉取下，撕成鸡丝，做了拌面当早膳。虽不是什么名贵的菜肴，但天宫向来吃的清淡随便，这拌面，调味比日常的菜肴更重一些，吃个新鲜罢了。给暗吟、步语各准备了一份，我昏睡的那几日，多由她们照料。又从收到的礼盒中挑了两样适宜她们体质的，一起送了过去以示谢意。想了想，又给彦佑也留了一份，托人给他送了去，就当谢他昨晚的知情识趣吧。
自己随意吃了两口，便往披香殿去了。我自从去了花界，已有一个半月没有过披香殿，应该堆积了不少杂务。去了才发现，一切妥当，问了当差的仙倌，才知润玉早已派人打理好了一切。
既无事，今日阳光大好，我便预备在天宫各处随便走走。谁知，一出门，要么看到仙子仙倌们两两成行、避了我窃窃私语，要么就是有并不熟识的仙人上来套近乎。越走越没意思，就尽往人少的地方去，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去往岐黄仙官处的紫藤长廊。千年来，我绝少来这里。可昨晚心结尽解，看到这紫藤花，已有全然不同的心境。我本就爱这紫藤垂落的摇曳之美，何必将其与那些个不再相干的人挂钩？怕有人来扰，我便捏了个诀，将自己化成一块石头，在一旁的草地上懒洋洋地晒着太阳，不知不觉地便睡了过去。
【未完待续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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