树微

【润玉同人】香玉沉沉 29

29 | 多事之秋

 

一连几日过去了。润玉派去花界之人并未找到什么线索，棠樾就这样消失了。天界已被细细搜寻过一遍，不见棠樾踪影。凡间烟火混杂，是个容易藏人的地方，派了人去寻，也是了无所获。

 

虽然极力压制，但陛下非礼锦觅的谣言，还是不胫而走。在天宫行走，我慢慢也习惯了别人那些闪烁着奇异光芒的眼神。只是心疼润玉。他什么都没有做，却要遭受这样的诬蔑。

 

锦觅棠樾一事，甚是耐人寻味。锦觅仙子衣冠不整，加上陛下被盗的木簪……手段拙劣，倒像是故意做了来抹黑陛下的，若真是如此，如今，那贼人的目标倒是顺利达成了。这世人，本就对那些肮脏香艳、夺人眼球的奇闻异谈最为趋之若鹜。即便是错漏百出，又有多少人会留意，会站出来，冷冷静静地说一句公道话？就算说了，又有多少人能听得进去？

看着尊贵干净的人掉下神坛，多么让人快意。你看，原来并没有谁比谁更高尚，大家都是一样自私龌龊，那么，就这么肮脏下去，也没有不行的。不是吗？

 

可若只是为了抹黑陛下，为何又要费力掳走棠樾呢？一刀杀了，岂不是更有效？若说是杀死旭凤之人所为，那为什么不一开始就从重伤的锦觅身边掳走棠樾呢？我百思不得其解。

 

在润玉面前，我还是如往常一般行事说笑。他要承受的太多了。不安和担忧，自己揣在肚里就好，不需要他再分心照料。只能在深夜的烛光下，抱抱他，给他倒一杯茶。

 

锦觅几乎每日一封书信，询问搜寻棠樾的进展，封封泪透纸背、墨迹氤氲。好一个爱子心切的母亲！这天界，自然没有比找寻她爱子更为要紧之事。

 

很快，锦觅的信停了，倒是花神牡丹告知我们，锦觅执意离开了花界，去了魔界，求助于旭凤的义妹，魔尊鎏英，帮她一起寻找棠樾。收到信的时候，润玉恨恨地将它摔在桌上。魔尊鎏英对她的义兄旭凤很是崇拜，行事冲动，让她介入其中，事态定然更为复杂。

 

这才几天而已，这锦觅也忒没耐性了。

 

果不其然。陛下因妖族为祸人间而修书魔尊，日久不见答复。而魔尊质问陛下欺辱锦觅母子之信来得倒是快。这鎏英，在魔界也未找到棠樾，便认定是陛下有意藏匿。魔族整兵的动作越来越大，逐渐集聚在忘川附近。

 

形势再糟糕，日子还是得过下去。今日，慧岸真人教了我两个新招，我本就心情郁结，练招时更是竭尽全力地发泄，灵力大耗，汗透罗衫。回了璇玑宫后，忙不迭的洗了澡，换了衣服，实在觉得筋疲力尽，便打了个盹，醒来的时候，已是申时了。只见璇玑宫内，进出往来的天将仙官不断，比往日多了许多，暮色笼罩的宫殿里，莫名地充斥着些许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。

 

我见步语恰好经过，忙走了过去，问道：“发生什么事了？”

 

“你还不知道呀？”步语惊讶道，“是太上老君的兜率宫出事了。他抓了一头石猴想要炼化，谁知道，这猴儿厉害得紧，非但没有被炼化成丹，反而生出了对火眼金睛，破炉而出，毁了老君的炼丹炉，搅了那丹房，许多珍贵之药被毁。那猴儿还在天宫四处大肆捣乱，天兵天将都束手无策，陛下亲自出手，方才降服。这老君因痴于炼丹而误事已经不是第一回啦，陛下震怒，已罚了他面壁思过去了，这会子正在清点丹房……”

 

我得赶去看看！

我撇下步语，急忙奔出璇玑宫，还未来得及腾云而去，迎面便撞上了润玉。

躲无可躲。避无可避。去无可去。

 

只见他双眉紧蹙，眼角泛红，原本温润的嘴唇紧绷着，一副气愤已极的样子。见了我，冷哼一声，用力一把抓住我的手臂，拉了我大步往我房间走去，一脚踢开房门，便将我扔了进去。我跌坐在地上，手臂还隐隐生疼。“砰”，门在他背后紧紧地合上了。

 

他向来温和，我竟不知他也会这般粗暴地待我。

大概是气极了。

 

他知道了。

 

“啪”，一本文书落在我面前。

 

“为什么？”润玉的声音哑哑，带着一丝愤怒、一丝绝望、一丝伤心。

 

那是本清点丹药库存的册子。第三行写着：九转金丹，两粒。

 

这九转金丹，原有三粒。一粒救了旭凤；另一粒，我骗了他说拿去救了锦觅。是不该还剩两粒的。

 

我默默拾起那册子，站了起来，拍拍身上的尘灰，平静道：“不为什么。想到了，就做了。总不能让你来。”

 

他露出一丝心疼的神色，随即一股苍茫的狠厉掩住了他的眼睛：“你以为自己为情付出，很伟大吗?！你连我究竟是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，就为了我，随随便便地把自己半条命送了出去……痴心错付，莫要追悔莫及！”

 

我震惊地看着他。他看着我，却又好像没有看着我，而是望着我背后的一片苍凉，狠狠道：

 

“我告诉你，我是这世间最卑劣的小人！我在你面前，装作一副心怀天下，翩翩君子的模样。背地所行的那些自私自利之事，你又知道多少？

 

“昔日，锦觅身含陨丹，断情绝爱。我利用她不懂情爱，误导她爹爹，巩固婚约。

 

“后来，我明知她渐渐爱上了旭凤，不惜修复已经开始碎裂的陨丹，宁可她永生不爱，也要留她在我身边。

 

“我还修改她的梦境，让她误以为旭凤与她有杀父之仇，挑拨离间，害得他们天人两隔多年。

 

“我利用她，给旭凤的下药，让我自己的亲弟弟多年饱受寒毒噬体之苦。

 

“为了夺她回来，我还不惜挑起天魔大战，施禁术、吞穷奇，为私欲而枉顾将士性命……”

 

润玉走向我，紧紧抓住我的双臂，用力将我拉近他，双眸含剑、目光锋利地看着我，厉声道：“你看看清楚，别人说的没错，我就是如此卑劣之人！对你也毫不例外！”

 

原来，这就是他为何 总用那探究又克制的目光看我。

原来，这就是他为何 不在我酒醒之后告诉我，我们之间第一个吻。

原来，这就是他为何 总是护着我，却迟迟不愿挑破。

 

原来，他一直如此自苦。

 

我凝视着他凄厉又悲伤的双眸，双手轻轻放到他起伏不定的胸口，温声道：“让我猜一猜。”

 

“当年鸟族首领隐雀虽臣服陛下，但先天后的在鸟族残余的势力也不小。长安是破军将军的儿子，即是陛下的亲信。瑛鹂喜欢长安，长安不推不拒，若他俩成婚，无疑能够帮助隐雀铲除异己，一统鸟族。因此，双方父母和陛下都乐见其成。

 

“哪知半路又杀出一个我来，初来乍到，不通政局，懵懂情爱，竟然和长安走到了一起。为了让我知难而退，陛下提点过我，可惜那时我没懂。

 

“后来，魇兽将瑛鹂的梦境带给我看，想来也不是巧合，是陛下有意安排的，对不对？”

 

润玉看我的眼神有一丝不可置信，抓住我臂膀的手松了松：“你既已猜到，为何又要执迷不悟？”随即，又厉声道：“正如你所想！

 

“不止如此，那夜长安对你意图不轨，我让你伴我秉烛夜读。你以为我是在保护你，其实，是我有意阻你二人更进一步。

 

“后来免了你守夜之值，你以为我是在体恤你，其实，我也调离了他，不给你二人冰释前嫌之机。

 

“那时，你的伤心难过，我是看在眼里的。我明明懂得失去爱人有多么痛，却又将这样的苦加诸在你身上，我……”他的喉头一阵酸涩，竟说不下去。

 

【未完待续】

对不起啊！一地玻璃渣。下一集就好了，OK 👌？

看文的小可爱们，多谢你们一直陪伴我！看到你们熟悉的🆔我好开心的。相信我，会好的！！都是为了解陛下一直以来的心结。这么多渣，你们还给我❤️❤️的话，真的会非常非常感谢+感动的。比心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