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润玉同人】香玉沉沉 02
02 ｜ 情窦初开
我顺着瑛鹂的手，抬头一看，几位少年仙倌正远远走来。
“为首的那位，便是天帝陛下身边的红人，长安少将。他是破军将军和花界玉兰芳主的儿子，真身是朵水仙。他既得了母亲的好样貌，又承了父亲的带兵之才，陛下十分器重。怎么样，是不是十分俊逸不凡？”瑛鹂兴奋地问道。
我一心只想继续听故事，心不在焉地打量了一眼为首的那位蓝衣仙倌，说道：“称得上英俊潇洒，仪表堂堂。”
那长安少将辞了同伴，竟向我和瑛鹂走来。瑛鹂巧笑嫣然，边起身，边叫道：“长安哥哥。”
长安点点头，微笑道：“瑛鹂公主好。”目光一转，停留到我身上，“这位是？”
我站起施了一礼：“小仙名唤容玉。”
长安回了一礼，问道：“容玉仙子可是在璇玑宫当差？”
我点点头，正要问他如何得知，又听他说道：“果真如此。我为陛下值守之时，远远见过仙子两次。”
原来如此。我又仔细打量了他两眼，确实略有些眼熟。
只听瑛鹂笑道：“今日，我们三人相识还真是有缘。”说着，凑近长安，娇声问，“长安哥哥，上回我托你带的花树种子，你可为我带来了？”
"带来了。"长安从怀中掏出一只小布包，递给了瑛鹂，温声回道，“家母特意挑了最好的。我还有公务在身，就先告辞了。”说完，目光落在我身上，对我温然一笑。我亦回以一礼。
长安刚走，我便急急拉着瑛鹂的衣袖，道：“刚才说到哪了？快告诉我，接下来发生什么了？”
瑛鹂收回目光，说道：“这大事，就发生在夜神与锦觅仙子的婚礼之上。一对新人刚要行礼完婚，火神却突然出现抢婚，并向先天帝告发夜神的谋逆之罪。这时，夜神殿下击鼓为令，却发现自己的三方天将早已被火神的五方天将卸了甲。”
我紧攥着双手，忍不住“啊”了一声。
瑛鹂继续道：“夜神殿下临危不惧。他冒天下之大不韪，将先天帝先天后的罪行一一揭露。字字铿锵、句句直中要害。其实啊，这先天帝天后的罪行何止覆灭龙鱼族一项，他们多行不义，早已天怒人怨。夜神殿下一举义旗，除了火神的亲信和当时鸟族的穗禾公主，九霄云殿其余众仙皆拜倒在地，决意效忠夜神殿下。”
我松了口气，道：“看来，虽免不了一场争斗，倒是避免了生灵涂炭。”
瑛鹂笑道：“那是。我爹爹说，火神的五方天将人数众多，且兵强马壮。夜神殿下根本没想要以手中的三方天将强取天下。而是他早知火神要来抢亲，这亲一定成不了，就布局在这众仙齐聚之时。殿外埋伏的三方天将，多是为了诱火神上当。他赌的，实乃民心。”
我恍然点头道：“这帝王之权谋，实非我等凡夫俗子可揣测……那火神与先天帝呢？”
瑛鹂道：“当时一场混战，爹爹与穗禾公主大打出手，并没有看清。只知道，夜神殿下为钳制先天帝，事前诱他喝下少许煞气香灰，仅能脱力两个时辰。倒不像是打算弑父的样子。火神正欲与夜神殿下一场恶斗，突然被护在身后的锦觅仙子捅了一刀，正中内丹精元，当场毙命。先天帝是为留小儿子一魄，自绝而死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我心中的忧虑略略一松，又问，“火神既为战神，自然颇有实力。可是陛下与锦觅仙子合谋，联手所杀？”
瑛鹂沉吟道：“当时，看上去确实如此。但后来……又出了别的事，倒是令人费解。”
我凑近些许，以示兴趣。
“这锦觅仙子后来，不知怎地，又救回火神一命。据说，还为此九死一生，还是陛下耗费许多灵力，将她救了回来。火神复生后，堕入魔界，成了魔尊……”瑛鹂道。
“小锦觅与我那凤娃，可是真爱啊~~我可是亲见证了的…”不知何时，月下仙人已然打发了围着他的众仙，凑到了我与瑛鹂处，“这情之一字啊……”
看来月下仙人口中的“凤娃”，大约便是火神旭凤了。在月下仙人颠来倒去的叙述，加上我刨根问底地询问之后，终于大体明白了之后的故事。
火神被捅之后，一个叫穗禾的鸟族公主将其仙体藏于魔界。这穗禾一直对火神情根深种。锦觅仙子后悔杀死挚爱，为救回火神，除了求得九转金丹，还需一味极其罕见的药引：玄穹之光。锦觅仙子同月下仙人一伙历尽艰辛，终于求得玄穹之光，就回火神，却被穗禾冒领了救命之恩。火神复生后，便堕入魔界，成为魔尊，便欲与救了他的穗禾大婚。
这边锦觅仙子因用真身盛放玄穹之光，真身霜花几近融化，回天乏力。幸得陛下耗费许多灵力救下。锦觅仙子得知魔尊婚讯后，终于答应与陛下成婚，却又在大婚前夜跑去了魔界，代替穗禾和魔尊成了婚。这穗禾在大婚之夜被夺去夫婿，欲杀锦觅仙子，却被所爱之人废去一身修为，关在了无人问津的山洞里。
至此，天魔二界难逃一场大战。而这锦觅仙子，为了阻止二界杀伐、生灵涂炭，不惜以身止战，死于陛下与魔尊的夹击之下。陛下与魔尊皆悲痛欲绝。陛下划忘川为界，誓不再入魔界。魔尊也禅位于他人，一直寻觅锦觅仙子的转世轮回之身……
这故事夹杂着帝王权谋、爱恨情仇，实在是太过跌宕起伏，听得我一惊一乍，如痴如醉。这天界之事，果然比凡间的话本子还要狗血。
待我缓过神来，一看天色，大叫不妙，别误了当值！忙辞了月下仙人和瑛鹂，慌不择路地跑出了姻缘府。
一路气喘吁吁地赶回了璇玑宫，差点被自己蠢哭：明明就可以腾云啊。这一路奔跑，竟把束发的玉簪都跑丢了。罢了，先用发带束着吧。
上了茶。陛下仍是一如既往地低头看折子。我偷眼打量着他，心绪久久不能平静。
显然陛下对那位锦觅仙子用情至深，只可惜襄王有意神女无梦。明明是自己的未婚妻，却被弟弟夺去了，一定心酸得紧。这偌大的天宫，连一位天妃都没有，整日就是处理政务。看他这身型，如此瘦削，这腰，都快比我还细了。大约是……为伊消得人憔悴，衣带渐宽终不悔吧。
那锦觅仙子答应了与陛下成婚，却又悔婚嫁了魔尊，行事如此颠来倒去……这其中，或有隐情吧。不过她以身止战，倒也可敬可佩。
还有那穗禾公主，虽然做了些错事，但大婚之夜被夺走多年心爱之人，也是可怜。可叹、可叹。
不知那前魔尊，后来是否找回了锦觅仙子……
陛下已经睡下了。我靠着柱子坐在寝殿门口的台阶之上，心中仍是百般感叹。魇兽小鹿凑近我，脑袋往我手心蹭了蹭。我轻轻摸了摸，轻叹一声，道：“这锦觅仙子，你也是识得的吧……“
“容玉仙子叹气，可是有什么烦心之事？”一个声音突然响起，吓我一跳。
我抬头一看，原来是白日里见过的长安少将，忙见了礼，道：“并无烦心之事。夜已深，长安少将怎么在这里？”
“今夜也是我当值，护卫璇玑宫安全。”他粲然一笑，又道：“其实，今日见过仙子之后，心中便暗自期望能够再次见到仙子。”
我一愣。长安从袖中取出一枚玉簪，正是我丢失的那枚。他柔声道：“我在璇玑宫外拾得了这枚玉簪，看着眼熟，像是仙子带过的，便送了回来。”
我点头道：“确是小仙丢失的。”正欲伸手接过，他却靠近一步，将玉簪插入我的发髻，手指若有似无地触碰了我的头发。幽幽沉水香。
我急忙退了一步，脸上一红，道：“如此便多谢少将了。少将职务当身，小仙就不耽搁少将了。”
长安面带微笑，静静看了我一会儿，这才转身离去。
我看着他的背影，脸上兀自发烫，他……不会是那个意思吧？容玉，你可别多想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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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正在膳房里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，瑛鹂带着火龙鸟来了。
“见你今日没去姻缘府，来瞧瞧你。”她笑道，探头过来看，“你这是在忙什么呢？”
“我好大的面子，竟有瑛鹂公主前来探望。”我顺手把刚刚才制成的一块糕递给她，“尝尝？”
她依言尝了一口，大声道：“好吃！”三两口吃完，又拿了一块，“容玉，你竟有这一手。今日我可有福了。”
我也取了一块放入口中：“嗯，还行。稍稍甜了一些。”我瞧着这火龙鸟直直盯着糕，便也取了一块，放在手心供它取食，一边道，“嗯，这天宫什么都好，就是不大讲究这吃食。只要是对灵力修炼有助的，随口就吃了下去。倒不如凡间。食物要色香味俱全，这才可以下咽。”今日我一醒来，就来了膳房。这仙界的食材，和凡间略有不同。比如这仙枣，比凡间之蜜枣更甜更糯，而这山药，却多带了一丝苦涩之味。我花了一个下午调整试味，同一种糕，已经做了好几拨了。
瑛鹂吐吐舌头：“今日才知，原来吃也有那么多讲究。”看我还在忙，便道：“那我就先走了，下次再寻你。”临走前，还不忘顺走几块糕，嬉笑道，“你既说太甜，我就帮你解决了吧。不用谢我啦。”火龙鸟似乎也很喜欢这糕，走之前也不忘又叼走一块。
我笑着摇摇头。这个瑛鹂。这鸟儿。
端到陛下面前的那盘糕点，是今日所制的第七拨了。软糯正好，甜度正好。
润玉放下手中的竹简，问道：“这是什么？”
“仙枣山药糕。”我答。
他拿起一块，顿了顿，又问：“怎么突然做了这个？”
刚听了你的故事，怕你心里苦，做点甜食给你呗，我心想。嘴里却道：“陛下勤政，夜以继日。怕陛下饿着，就做了些宵夜。”又把茶递了过去，“今日备了陛下最喜欢的云井清露，清香凌冽，就制了这仙枣山药糕相配。”
润玉吃了糕，又喝了口茶，微笑道：“甚好。”
“谢陛下夸奖。”我恭恭敬敬地回答。
既然陛下不讨厌，那就多做些吧。
这天界的花草植物，有许多我未曾见过的，说不定都可以用来当食材。所以，我一空下来，除了去姻缘府与瑛鹂说会子话，就是挎着一个小篮子到处转悠，尝尝这个花瓣，嗅嗅那个青叶。
今日，刚出璇玑宫宫门，就听见有人叫：“容玉仙子。”
转身一看，原来是他，忙笑着见了礼：“长安少将。”
长安一身黛蓝色常服，面带笑容，问道：“容玉仙子可是要去哪里？”
“小仙正准备去岐黄仙官处讨些灵草补药来，想试试能否制成糕点。”我答道。
长安略一沉吟，说到：”这岐黄仙官的德济堂地处幽僻，恐并不好找……“见我面露难色，他又道：”我今日倒是无事，容玉仙子不嫌弃的话，就由长安引路吧。“
”这……”我忆及上回寻姻缘府的经历，便爽快地答应了：“那就谢谢少将了。”
“前几日还听瑛鹂说，容玉仙子的糕点乃天宫一绝。不知长安……能否有幸一试？”他边走边说。
天宫一绝？恐怕不是我的手艺太好，而是你们神仙吃得太不讲究吧，我心想。嘴里谦虚道：“哪里哪里。上次上将为我拾回玉簪，容玉还没有好好谢过少将呢。少将喜欢什么口味的？”
长安看着我，诚挚地说：“什么都好。容玉仙子做的，自然都是好的。”
我呆呆地“哦”了一声。前方正是一片紫藤长廊。突然一阵仙风吹过，紫色的花瓣漫天飞舞。
“好美啊~”我忍不住走入这花瓣雨，落花带着幽微的香气飘落下来。
一个转身，不小心撞到一个怀里，幽幽沉水香。他正伸手，从我的发中拣出一枚花瓣，轻声道：“少将这个称呼太见外，容玉…称我长安可好？”
他眼里有光。
心漏跳一拍。
完了完了。
【未完待续】
写文寂寞辛苦，请各位看官点个红心♥️，以示鼓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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